2011年3月7日星期一

人生路怎麼走

人生路怎麼走

今年春節年三十的晚上,十幾位穿開襠褲時期交下的朋友,他們齊聚我們家中飲酒作樂,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天南地北胡亂調侃一番過後,節日的喜慶幾乎被其中一位窮哥們儿的淚水沖淡了。
他是我少年時代的朋友,腿部自幼殘疾。他喝多了酒的時刻,不知道什麼緣故,他控制不住自己,藉著另一位朋友的一句話,淚水漣漣地說道:“我的日子過的,比乞丐稍微好一些……”
朋友的傷感情愁伴隨著他交織的眼淚,一發而不可收。
我面對含淚的朋友,多愁善感的心緒起起伏伏,眼睛也澀澀的,不知道怎麼安慰他,對他能說什麼好呢?因為是節日的緣故,一位朋友想打斷他的傾訴,我卻打斷這一位朋友的話,讓傷感的他繼續說下去。我明白一個人如果有傾訴的慾望,我們最好是豎耳傾聽,做一個誠懇的傾訴對象,任憑他坦誠地講述下去。一個人,在成長的道路上,總是需要相互傾訴,不然就像是悶死的魚,會使一個孤獨的人,感覺這一個世界上一片淒涼。
這一位朋友的命運很苦,自幼生長在一個“換親”的家庭,兒時因為腿部殘疾,促使他的人生道路更加坎坷曲折。童年時代母親因為感冒到鄉鎮醫院治療,主治大夫給他母親用藥過敏,他的父親是一位老實巴交的種田人,他乞求大夫說給病人用藥期間,病人的病情不見好轉,而且更加嚴重。當時大夫給他母親扎上針,因為鄉鎮醫院十分清閒,他們幾個人正在打紙牌,大夫聞聽此言,漫不經心地對他父親說:“你們稍等,我這一局紙牌打完就過去。 ”
他老實巴交的父親轉身走了,等待大夫打完最後一局紙牌來看護病人,他的母親已經奄奄一息,不省人事。
他的母親走了,他的父親又當爹又當媽的帶著他艱辛度日。他上小學三年級的那一年,他的父親感覺腹腔不舒服,到醫院檢查出結果之後,他們一家人猶如天塌地陷,無法面對這淒慘的結果。一年之後,他的父親走了,永遠地離開這一個世界,他的父親是患肝癌走的。
母親走了,父親走了,他就過起寄人籬下的生活,跟隨著姑姑和舅舅度日。鄉下的生活苦,苦的像牛馬,上學回來就到田地間勞作。他瘸著腿兒,理家務農,不怕勞累,因此十分受姑姑和舅舅的愛戴,在左鄰右舍之間也贏得一個吃苦耐勞的好名聲。
讀完小學那一年,我們同時拜村里的木工師傅學藝,只不過不是一個師傅作罷。他心靈手巧,做得一手好木工。我外出流浪的那一年,他已經出師另起爐灶,成為遠近聞名的木工匠人,誰家有事,有求必應,成為受人愛戴的好青年。
屋漏偏逢連陰天。他的舅舅因為肺結核病等常年吃藥,患病七八年的光景,每年的醫藥費都是依靠他的木工手藝掙來的。雖然他會一手木工活計,村里人十分愛戴,可是鄉下的姑娘,谁愿意嫁給一個腿有殘疾的青年?他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,在左鄰右舍的撮合之下,和村子另一位腿部殘疾的姑娘喜結良緣,就在他結婚的那一天,他的舅舅病情惡化,突然離開人世。婚事怎麼辦?家族的人們經過一番商量,他的婚事繼續辦啊!今天他結婚,明天他給病故的舅舅發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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